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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围场里有个心照不宣的“常识”：Lewis Hamilton，那个在赛道上锋芒毕露、攻击性极强、年轻气盛的世界冠军，是个顶级的Alpha。他那标志性的玫瑰味的信息素混合了昂贵的香水味，共同散发着充满炽热斗志的荷尔蒙气息，这是外界普遍将他解读为强大的Alpha的证明。美丽，但危险，恰如他本人。

        只有一个人，在日复一日的近距离接触中，逐渐嗅到了那层伪装下似乎隐藏着什么足以引发骚乱的真相。

        那是在常规测试后一个异常闷热的夜晚，迈凯伦车队总部大部分区域已经空无一人。Jenson Button 因为一份遗留的数据报告，折返回了模拟器车间。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过于浓郁、甚至有些失控的甜腻玫瑰香气猛地将他淹没。他当然知道这味道的主人是他的队友Lewis，但令人惊讶的是，这次他闻到的味道，没有任何抑制剂的隐藏，并不是平日里那种带有攻击性的属于Alpha的味道，而是柔软、诱人、仿佛被蒸腾出汁液般的、彻底成熟的Omega的气息。

        Jenson往深处看，Lewis蜷缩在模拟器的驾驶舱里，身体微微发抖，额头抵着冰凉的方向盘。这位赛道上不可一世的世界冠军此刻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试图用残留的理智去够掉在地上的抑制剂注射笔。

        迟疑了片刻，Jenson的脚步顿住了。威士忌味道的信息素本能地、温和地弥漫开来，这并不是为了压制他看起来正处于发情热的队友，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探询和安抚。他看着那个在赛道上无比强势的队友兼对手，在此刻却流露出如此脆弱且不为人知的一面，蓝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Lewis…” Jenson轻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Lewis猛地抬头，棕黑色的、湿润的、带着防备和羞耻的眼睛对上了Jenson的视线。“出去，求你...”Lewis的声音沙哑，试图维持平日的锋利，声调却带上了无法掩饰的颤抖。

        Jenson没有说话，他慢慢地走近Lewis，弯腰捡起那支抑制剂，却没有立刻递过去。他的目光扫过Lewis汗湿的鬓角和不自然潮红的脸颊。“一直是这样？”他问，声音低沉，“伪装成Alpha？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玫瑰丛中的狮子时，你其实是...”

        “别说了！” Lewis大声反驳，但身体却诚实地因为对方Alpha信息素的靠近而微微战栗。Jenson不容忽视的信息素与他此刻混乱、焦灼的Omega本能产生了奇异的融合感。

        “你需要帮助，Lewis。”Jenson用他无比性感的声音平淡地陈述事实，他靠得离Lewis更近，手撑在模拟器舱壁边缘，将Lewis笼罩在他的影子和信息素里。“强制发情期很危险，尤其是对你这样长期靠抑制剂压抑的Omega。”

        他的语气没有怜悯，没有嘲讽，只有一种冷静的关切，这反而让Lewis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点。

        他们都是站到过顶峰的车手，都懂得控制与失控的界限边缘，并且他们两个人没有人想要越过去。

        “你...想怎么样？” Lewis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认命般的疲惫。他无法否认，Jenson的信息素确实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生理上的灼痛。

        Jenson看着他，那双总是风度翩翩的蓝灰色眼睛此刻深邃得像一片不知名的海。“我们是对手，Lewis。”他缓缓说道，指尖轻轻拂过Lewis滚烫的颈侧，那里属于Omega的腺体正剧烈地搏动着，似乎揭露了主人的紧张。“但此刻，抛开迈凯伦，抛开积分榜，只是...队友间的互相帮助，如何？”

        Lewis又长又翘的睫毛颤抖着。理智告诉他这很危险，但身体却渴望着那能平息风暴的Alpha气息。他太累了，伪装了太久。而对面的人...Jenson Button，一个懂得分寸的英伦绅士，一个风流的Playboy，一个…坐在同样的车里，或许是最能理解他处境的人。

        “...好。” 最终，一个几乎听不见的音节从Lewis的唇间挤了出来。

        Jenson的回应则是一个极其轻柔的、落在Lewis额角的吻，伴随着更浓郁的威士忌味道。他没有急于得到更多，只是让信息素缓慢而坚定地包裹住Lewis。他那双惯于在赛道上游刃有余地观察、计算的眼睛，此刻正仔细地注视着Lewis脸上的每一丝情绪——紧绷的下颌线，湿润睫毛下是闪烁着不安与屈从的黑褐色双眼，以及那微微开启、呼吸急促的唇。Jenson想，要把这一切记在心里。

        当Lewis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当甜腻的玫瑰香开始与醇厚的威士忌气息微妙地交融时，Jenson才伸出手，将Lewis从的模拟器驾驶舱里扶了出来。

        “别担心，” Jenson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今晚之后，一切如常。你还是那个天赋异禀的Alpha，那个进入围场第二年就拿到世界冠军的Lewis Hamilton。”

        “放松，Lewis。”Jenson的声音像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把控制权暂时交给我，哪怕就今晚。”

        这当然不是命令，而是一种带着诱惑的指引。

        Jenson伸出手，没有直接触碰Lewis的身体，而是轻轻握住了Lewis因为信息素紊乱而颤抖的手。掌心相贴，Alpha的体温透过皮肤传递过来，Lewis没有挣脱。长期的伪装和压抑让他不习惯这样的接触，但身体深处涌动的热潮却渴望更多的安抚。Jenson的手指缓慢地摩挲着Lewis的手背，另一只手则又一次轻轻搭上了Lewis的后颈，那里是Omega腺体所在，也是此刻最敏感、最需要安抚的地方。指尖隔着薄薄的防火服衣料依然可以感受到那里异常的灼热。

        Lewis发出一声极轻的、尽力吞咽回去的呜咽。这种触碰比直接的拥抱或亲吻更让他战栗。

        “你很勇敢，Lewis，”Jenson释放出了更多的信息素，威士忌的味道更加清晰，但并没有携带着Lewis想象中的攻击性，只是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如同最上等的酒精，缓慢地麻痹着Lewis的神经。“独自守着这个秘密，在Alpha主导的围场里走到今天…你比任何Alpha都强大。”

        随着Jenson的拇指开始轻柔地、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猎豹般画着圈地按压Lewis的腺体周围，Lewis感觉到一股暖流从那触碰点扩散开来，顺着脊椎向下，稍稍缓解了小腹处令人难堪的不适感。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额头抵在了Jenson坚实的肩膀上。

        Jenson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瞬，随即恢复平稳。他接纳了这份重量，手臂自然地环住Lewis的背，将他更紧密地拥入怀中。

        “就像这样，”Jenson低语的热气拂过Lewis的耳廓，“感受它，不要对抗它。你的身体知道该怎么做。”

        Jenson的手掌顺着Lewis的脊柱缓缓向下，隔着衣物依然给Omega带来一阵阵的酥麻之感。Lewis紧绷的身体开始一点点软化，像被阳光晒暖的冰川。陌生的快感如同细微的电流，在Jenson指尖所到之处窜起，汇聚，让Lewis不由自主地想要得到更多，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喘息。

        Lewis发出那一声声性感的喘息似乎取悦了Jenson，他的唇贴上了Lewis的耳垂，接着吻上了Lewis的脸颊。“你很美，Lewis，”Jenson的话语和他的信息素一起流淌在暧昧的空气里，“尤其是在…褪去所有伪装的时候。”

        Lewis感觉到Jenson的手探入了他的衣摆，温热的手掌贴上了他汗湿的腰侧，并开始褪去他的衣物。Lewis只能任由自己沉浮，像一艘在风暴中终于找到临时港湾的船。所有的顾虑、恐惧、骄傲，在这一刻都被那持续不断的威士忌信息素暂时驱散。

        当微凉的空气触及Lewis裸露的皮肤时，他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随即被更温暖、更强烈的威士忌信息素温柔地包裹。

        Jenson的唇取代了手指，沿着Lewis锁骨的线条，落下细密而滚烫的吻。Lewis仰着头，喉结滚动，只能发出破碎的喘息。他感到一种陌生的快感像潮汐一般冲刷着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堤岸。

        “Jenson...”Lewis无意识地呼唤着面前人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我在，”Jenson回应着，抚过Lewis精壮的腹部，感受那紧实肌肉下隐藏的、因情潮而起的颤抖起伏，“别怕，跟着我就好。”

        当最后的屏障被褪去，当物理意义上的坦诚相见来临时，Lewis不自然的僵硬出卖了他的青涩、紧张。对未知的恐惧，让他几乎想要退缩。

        Jenson察觉到了。他停了下来，更紧地拥抱住Lewis，让两人赤裸的肌肤大面积相贴，用体温和信息素给予最直接的安慰。他的吻再次落在Lewis的眼睑，吻去那因生理性刺激而溢出的细微泪光。

        “相信我，Lewis。”Jenson觉得这个时候很适合和面前的美人说一句我爱你，或者说一些别的什么承诺。但是他平常那些信手拈来的情话或者是用来逗Omega开心的用来调情的话，在他看到Lewis的眼睛时，都变得沉重地说不出口了。

        Lewis闭上了眼睛。这是一种默许。

        接下来的进入，对于Jenson来说缓慢得近乎算得上折磨。他时刻关注着Lewis的反应，用亲吻和抚摸分散他的不适。

        对于一直以来只靠抑制剂来捱过发情期的Lewis来说，痛是难免的。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填满、被连接、被理解的奇异感受。当最初的涩滞感过去，一种更深层的、源于Omega本能的欢愉开始苏醒，快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他的身体。玫瑰的甜香与威士忌的醇厚在空气中彻底交融不分彼此。

        Lewis的声音变得绵长而甜腻，他原本推拒的手，不知何时已环上了Jenson的脖颈，指尖深深陷入对方结实的背肌。他在Jenson带来的、一波强过一波的爱潮中沉浮，放弃了所有抵抗，任由自己攀上从未体验过的高潮。

        在极致到来的那一刻，Lewis猛地仰头，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像美丽的天鹅。Jenson低下头，克制地、用齿尖轻轻摩挲着那块敏感的腺体，将一股带着安抚性的Alpha信息素注入，完成了这次“互助”中最关键、也最亲密的一环。

        第一次被临时标记带来的强烈归属感与慰藉如暖流般席卷了Lewis的全身。他脱力地瘫软在Jenson怀里，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生理和心理上被双重满足后的平静。

        Jenson没有立刻退出，他只是拥抱着Lewis，轻轻吻着他的发顶，任由临时标记的力量抚平Omega所有的不安与躁动。车间里只剩下两人逐渐平复的呼吸声，以及那交融的信息素味道。

        如果有这么一款玫瑰味的威士忌，应该也会很迷人吧。年长一些的英国人想。

        过了许久，Lewis才缓缓睁开眼，对上了Jenson深邃的蓝色眼眸。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戏谑与风流，只有一片沉静的温柔。

        “感觉好些了吗？”Jenson问，声音带着事后特有的沙哑。

        这样的Jenson看起来更性感了。Lewis想，他点了点头，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他挣扎着想坐直，却被Jenson更紧地搂住。

        “休息一下，”Jenson的语气不容置疑，“今晚的事，会是我们的秘密。”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还是那个所向披靡的Lewis Hamilton，这一点，永远不会变。”这句话Jenson今天说了很多遍，因为他知道这才是Lewis最关心的事情，这同样也是他对Lewis的承诺。

        Jenson轻轻抽身，动作依然从容。他替Lewis整理好凌乱的衣物，指尖掠过他潮湿的鬓角，像一个体贴的伴侣。

        Lewis抬起头，看向Jenson，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欲念，只剩下清晰的界限和一丝...或许是错觉的温柔。他点了点头，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只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节:“谢谢你，Jen。”

        Jenson微微一笑，那笑容依旧迷人，却带着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距离。“回去好好休息吧，洗个澡清理一下你自己，这里看起来没什么要清理的。明天见。”他转身离开，威士忌的信息素也随着他的离去而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逼真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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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层未被言明的秘密覆盖在他们原有的竞争关系之上，一切似乎如常：媒体面前得体的互评，赛道上的轮对轮较量，车队会议上的专业探讨。但有些东西，确实不同了。

        在维修区通道擦肩而过时，Jenson身上那丝若有若无的威士忌信息素，总是可以让Lewis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热。而Lewis在情绪紧绷时，那被抑制剂强行压制的玫瑰气息，似乎也只有Jenson能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真实的甜软。

        土耳其大奖赛的排位赛两个人同时进入了发车位的前三，在赛后采访Lewis被问及关于他激进驾驶的问题时微微蹙眉，信息素难免有一丝波动。对面一位以嗅觉敏锐著称的Alpha记者下意识抽了抽鼻子，疑惑地看了Lewis一眼。Jenson自然地向前半步，巧妙地隔开了记者的视线，有意识地散发出自己威士忌味道的信息素掩盖了那一瞬间泄露的玫瑰气息。Lewis看向Jenson，对方却已转向记者，流畅地接过了话题，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顺手为之。

        而接下来的正赛，模糊的车队指令、疯狂的轮对轮挤压，注定了这两个英国人无法成为过于要好的朋友，但或许，他们也不需要成为朋友。

        在场下两个人的关系也似乎有了一些进展，他们开始在某些时刻的派对后出现在同一个安静的酒吧角落。没有越界的举动，只是隔着酒杯，聊赛车，聊旅行，聊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有时候，”Lewis有一次喝得微醺，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声音很轻，“觉得身边的一切，就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

        Jenson摇晃着威士忌杯，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就别戳破它。”他回答，目光落在Lewis被酒液润泽的唇上，眼神里仿佛沾染上了一丝忧伤，“有些东西，维持现状是可能是保护它最好的方式。”

        他们对彼此都心动了。这一点，他们自己心知肚明。Jenson迷恋于这朵玫瑰在他面前偶尔展露的、独一无二的柔软与真实，而Lewis，则贪恋着那份被看穿后却未被轻视、反而被温柔包裹的安全感。

        但他们都不敢开口。

        Lewis害怕。这些年来他筑起的高墙太久也太坚固，他不愿意承认心动，害怕着暴露Omega的身份，害怕着一切失去掌控，害怕和Jenson的感情会让他在赛场内变得被动。Jenson也在害怕。他理解Lewis，所以他清楚地知道Lewis的顾虑有多深。他享受现在这种隐秘的联结，怕一旦挑明甚至连现在这种“特殊”的队友关系都无法维持。他见过Lewis如何竖起尖刺对待那些试图过分靠近的人，他不想成为其中之一。

        一次模拟器训练后，Jenson状似无意地提起：“你后颈的抑制贴，边缘有点卷了。”他的手几乎要碰到Lewis的皮肤，却又在最后一刻收回。Lewis身体一僵，下意识伸手去摸，指尖却碰到了Jenson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手指。两人同时缩回了手。

        他们都清楚，那条看不见的线就在脚下，进一步可能是深渊，也可能是天堂，但退一步…谁也不甘心。

        新加坡站的排位赛，最后一个飞驰圈，Lewis和Jenson为争夺头排位置拼尽全力。在最后一个计时段，Lewis的赛车在高速弯中产生轻微漂移，轮胎锁死了一瞬，惊险万分地救回来后，他冲过终点线，以0.03秒的优势取得了杆位。

        肾上腺素的冲击让他在摘下头盔的瞬间，信息素控制出现了波动。一丝带着热意的、甜美的玫瑰香气，混在轮胎焦糊味和汗水气味中，极其微弱地弥漫开来。

        Jenson刚从自己的赛车里出来，正为错失前三名发车而抿着嘴，鼻翼却猛地翕动了一下。他立刻看向Lewis，以及Lewis周围其他车队成员和逼近的媒体。几乎是本能，Jenson大步走向Lewis，不是去祝贺，而是看似随意地、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揽住Lewis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他的背，几乎是将他半抱在怀里。“漂亮的一圈，最后一弯太险了，只有你能做到。”他大声说着，声音盖过了周围的嘈杂。Lewis在Jenson的怀里僵硬了一瞬，他能感受到Jenson胸膛传来的热度和心跳，以及那令他安心又心悸的威士忌味道。

        这让他想起来了不久之前的土耳其排位赛。这些时刻让Lewis认识到，Jenson在保护他，这让Lewis更加心动。他开始贪恋Jenson落在他身上的、专注而缱绻的目光。

        而Jenson这边，他在Lewis初入围场的时候就在关注他，当然，没有人会忽视掉这颗新星。但是自从和Lewis成为队友，共享秘密之后，他更多地发现了Lewis内心里隐藏着的负担和不安。他欣赏Lewis在赛道上的技巧和斗志，也品味着他独自背负秘密的坚韧。看到Lewis在自己靠近时的那双深邃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依赖和松动，Jenson感到自己的心正不受控制地沉沦。

        新加坡的正赛结果让人不满，Jenson第四位发车第四位带回，但是Lewis在第36圈与Mark Webber的碰撞让他未能完赛，连续两站的退赛让Lewis心情低落，他在赛后采访时候和媒体表示这几乎让他失去了争夺世界冠军的希望。

        当晚Jenson带着酒进入了Lewis的酒店房间。Lewis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忽然发问：“Jenson，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被发现了，你会怎么做？”

        Jenson看向Lewis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张脸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脆弱。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但理智拉住了他。这样的承诺太沉重，可能会给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带来无法预估的后果。

        “我会尽我所能，让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他最终选择了这个听起来有些官方，却包含了他能给出的最大诚意的回答。他不能轻易许诺给Lewis无法百分百保证的未来。

        Lewis听了，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的笑容，很漂亮。“很好的答案。”Lewis转过头，眼神中有着从上一站蒙扎退赛延续下来的疲惫，他看向Jenson，“那么，如果会影响到你的职业生涯呢？你还会尽你所能吗？”

        Jenson沉默了。他看着Lewis眼睛里的怀疑、疲惫，以及那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期待。空气仿佛凝固了。

        “Lewis，”Jenson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成为任何其他身份之前，我首先是一个赛车手，你也是。我们都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

        Jenson没有直接回答，但答非所问就是答案。两个人无言地在落地窗旁站了一会，Jenson离开了。独自对着夜空的Lewis其实并没有对这个答案感到失望。心痛吗？有一点。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他当然知道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

        回到围场里，Nico Rosberg的到来总是伴随着一种轻松的气场。作为Lewis从小到大的玩伴，也是一同成长的伙伴，他拥有着踏入Lewis私人领域的特权。他熟知Lewis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包括那些Lewis还是无名小卒时的青涩模样。

        在赛前巡游的车里，Nico很自然地靠到Lewis身边的位置上，手臂搭在Lewis身后，几乎将Lewis圈在他的范围内。他身上是清爽的、带着点柑橘调的青涩Alpha气息，与Jenson的威士忌味截然不同。

        “Lewis，你最近好像有点不一样。”Nico凑近Lewis的侧脸，声音带着亲昵的试探，“是新队友适应得不错？”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与两位红牛车手交谈的Jenson。

        Lewis愣了一下，Nico太了解他了，这种了解有时是安慰，有时却是威胁。他对着Nico笑了下，“我们关系还好，只是专注比赛。”

        “是吗？” Nico挑眉，露出了显然不信的表情。他的视线落在Lewis后颈那看似与往常无异的抑制贴上，作为一名敏锐的Alpha，他隐约觉得那里散发出的、被压抑的玫瑰气息，似乎和他印象里有着些许出入。而且，Lewis身上似乎还萦绕着另一股极淡的、属于Alpha的、让他本能感到一丝威胁的气息，他们认识十多年了，刚分化的时候两个毛头小子没少拿信息素的味道互相打趣，Nico能分出来这所谓的Alpha气息并不是Lewis本身散发出的的攻击性，而是一种更沉稳的、仿佛已经建立起某种联结的占有感。

        “Nico，昨天排位跑得不错。”Jenson结束了那边的交流，来到了Lewis身边，微笑着和Nico打招呼，目光却在Nico搭在Lewis后背的手臂上停留了半秒，蓝灰色眼睛里依旧是得体的友好，“你们在聊什么，看起来很开心。”

        “在聊Lewis的变化。”Nico直起身，迎上Jenson的目光，两个Alpha的信息素在空间里微妙地碰撞，“他似乎迎来了…不错的新队友。”

        Jenson仿佛没听出Nico话语里的试探，他依然露出了足以迷倒一片的笑容，语气轻松：“迈凯伦是个大家庭，我们相处得确实不错，我和Lewis，是互相帮助的好队友。”Jenson的目光转向Lewis，继续说道“Lewis是个非凡的车手，能和他做队友是我的荣幸。”

        这句话，听在Nico耳里或许是客套的恭维，但Lewis却在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模拟器车间里混乱又亲密的夜晚，以及之后无数个心照不宣的瞬间。

        Lewis感到一阵心虚和烦躁。他既害怕Nico或者是其他人真的看出什么，又为Jenson这段日子以来的种种行为而感到一丝隐秘的悸动。

        “哦，这的粉丝真热情！”Lewis猛地转过身，离开了这两个Alpha，专心与看台上的车迷挥手。在Lewis看不到的地方，Nico收起了一些外露的情绪，看着Jenson，语气并不算和善：“你们看起来很默契。”Jenson再一次，回以从容的微笑，威士忌信息素稳定而平和：“为了车队好。”他顿了顿，又补充道，“Lewis是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作为他的老朋友，你应该最清楚。”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线。

        Nico盯着Jenson，试图从那完美的绅士面具下找到一丝破绽，但失败了。他只能感觉到，这个看似随和的英国车手，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也更深地介入了Lewis的生活，以一种他尚未完全理解，却已本能感到威胁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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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凯伦车队内部的暗流汹涌，早已不是秘密。管理层的内斗消耗着团队的精力，而MP4-27赛车的性能瓶颈，更是让追求极致的Lewis时感挫败，他明明能靠着极强的单圈能力争得杆位，但却无法在正赛的长距离争夺里将其转化为胜利，甚至多次无法完赛。每一次冲出赛道，每一次因为赛车平衡问题而眼睁睁看着对手绝尘而去，都在动摇着他对迈凯伦的信心。

  媒体开始铺天盖地地报道他与梅赛德斯日益频繁的接触，猜测、质疑、甚至是指责如同冰雹般砸来。毕竟这支车队在三个赛季中仅仅取得一场分站赛的胜利。“Hamilton为了天价合同放弃了竞争力”、“他背叛了迈凯伦的栽培”……所有人都劝他留下，甚至本国媒体直接断言他已经终结了自己的职业生涯。这些声音像背景噪音一样环绕着他，Lewis清楚新规下梅赛德斯的潜力，他看到了未来，比所有人能看到的、更远的未来。他并不怀疑自己的选择，他仍然渴望着拿到下一个世界冠军。但也有一些人或事让他心绪难平，比如他即将要面对的那个人。

  Lewis选择了车队会议后的时刻，在空无一人的技术简报室里，对Jenson开口。“我决定了，Jenson。”Lewis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没有抬头看Jenson的眼睛，目光落在桌面上错综复杂的数据图上，“下个赛季，我会去梅赛德斯。”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Lewis能感觉到身旁Jenson的呼吸声都变慢了，熟悉的威士忌信息素缓缓弥漫开来，不像以往那样带着安抚或试探，而是透着一股压抑感。

  “我猜到了。”沉默许久的Jenson终于开口，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静，“你一直都觉得车队在支持我而反对你，要知道我们很多次本可以包揽冠亚军，而且除了我们各自的比赛工程师，车队里没人会在乎谁是第一名，谁是第二名。我不认为有人会说你做了正确的事。是新加坡的退赛让你带着情绪做出了这个决定吗？”

  不是的。关于成绩，Lewis在乎，Jenson也在乎。两个人心知肚明如果有一个人愿意做二号车手，另一个人可以拿世界冠军，但是没有人会那么做，因为他们都是世界冠军，也都想再成为世界冠军。而做出这个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转会选择，Lewis真的考虑清楚了，哪怕他明白自己将会在转会的第一年，在新规前的一年，在自己28岁这一年蛰伏。28岁是世人认为的黄金年龄，但是他Lewis Hamilton从开上卡丁车那一年开始就在打破着世人的“规矩”。他不在乎所谓的黄金年龄，他相信他40岁那一年依然会是最强劲的车手。他要赌上他拥有的一切去博一个更伟大的事业

  他的选择不需要Jenson的认可，Lewis没有说话。

  “但车队的现状确实让人看不到值得期待的未来。”Jenson开口表示理解。他理解Lewis这个决定的职业逻辑，作为一个车手，追求更好的平台是天经地义。或许梅赛德斯有雄厚的财力和巨大的潜力，但是Jenson真的不认为Lewis的离开会得到更好的成绩。

  而且理解，不意味着不痛。

  Jenson知道自己无法改变Lewis做出的任何决定。他转过头，蓝灰色的眼睛深深地看着Lewis的侧脸，“梅赛德斯没有那么快的车，但是想想好的方面，和Nico做队友的话，感觉会不错？”Jenson的语气听起来随意，但是Lewis能敏锐地看出Jenson的紧绷。

  Lewis抬起头，终于对上了Jenson的视线。他在Jenson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看到了清晰的不舍甚至是痛楚。那个总是游刃有余、风度翩翩的Jenson Button，带着的完美面具此刻终于露出了无法掩饰的裂痕。

  “那不一样，Jenson。”Lewis的声音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他下意识地释放出一点点玫瑰气息，微弱，却清晰，试图去触碰、去安抚那沉郁的威士忌味道，“我和Nico只是朋友，和我们不一样。”但Lewis的话只能说到这里，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定义和Jenson的关系。

  Jenson看着Lewis眼中少见的慌乱。他看到了那份独属于他们之间的、隐秘的联结在Lewis心中占有的分量。或许这就是尽头，但是或许他们走到这里这就已经足够了。他心中的酸涩与不舍如同海潮般翻涌，他向前一步，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Lewis的体温。他没有碰触Lewis，只是深深地望着他，好像能够用目光去拥抱面前的男人。

  “Lewis,”他叫他的名字，“我知道你早晚会走。”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勇气，“但我必须知道，我们之间的发生一切对你来说，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是队友，身处同一个环境吗？”

  一旦不再是队友，他们之间这特殊的一切，是否会随之消散？

  Lewis看着面前这个看穿他所有伪装、给过他最真实慰藉的男人。他想说“不是”，他想说这一切对他而言很有意义，他想说他也害怕失去Jenson。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未来的不确定性，新的环境，公众的审视……所有的压力堵住了他的喉咙。

  他的沉默在Jenson的眼中已经是答案了。

  Jenson眼中的期待暗了下去，最终，他扯出一个极淡的的微笑。他向后退开，与Lewis重新拉开了那安全的距离。

  “我明白了。”Jenson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疏离，“祝你未来一切顺利，Lewis。在梅赛德斯，拿到你想要的。”

  “你去迈凯伦真是疯了” 他们说，“那是Lewis的车队。”

  他们是对的。这是Lewis的车队。我到底在干什么？

  Jenson当年选择离开让他夺得WDC的布朗GP，选择加入世人皆认为属于另一个年轻冠军的迈凯伦，这个选择同样也不被理解。但是Jenson也从未后悔过。他渴望新的胜利，同时渴望他的新队友Lewis可以带给他新的挑战，他来到了迈凯伦，来到了Lewis的身边并且得到了他想要的。所以他相信Lewis做出了更好的选择。他转身，离开了简报室，没有回头。

  Lewis独自站在原地，他知道，他刚刚可能永远地失去了什么。Jenson被他用沉默推开了。转会梅赛德斯，是为了职业生涯的未来。他相信自己做出的每一个选择。只是那个唯一让他愿意短暂卸下盔甲的人，以后不会再并肩了。未来的路，他或许又要独自一人，带着他的秘密，继续伪装下去了。但如果这是取得胜利的代价的话，他愿意。

  事实证明，Lewis是对的。新规下的梅赛德斯不可阻挡。Lewis的选择被赞誉为F1历史上最伟大的转会。Jenson依旧留在迈凯伦，经历着车队的起伏。他关注着梅赛德斯的每一场比赛，不仅仅是因为职业需要，更因为那个身在银箭阵营里的人。

  他不需要刻意打听，就能从无数细节里拼凑出Lewis与Nico关系的真相。

  他看见在德国站，Nico的赛车出现故障退赛，Lewis在冲过终点线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Nico的情况，那语气里的关切，超越了普通队友。他看见在摩纳哥的夜晚，Lewis和Nico出现在他们以前去过的酒吧，Jenson能感受到Lewis放松的气息，以及Nico看着他时，那双不再掩饰占有欲和温柔的眼睛。

  作为一名顶级的、并且曾经与Lewis有过最亲密信息素接触的Alpha，Jenson能隐约感觉到Lewis身上的变化。那曾经需要极力压抑、偶尔泄露一丝便让他心惊肉跳的玫瑰气息，如今似乎变得稳定而柔和。它被另一种强大的、带着清新柑橘调的Alpha信息素温和包裹，那是一种被标记、被安抚、被拥有的Omega才会有的信息素特征。

  他们在一起了。不仅仅是队友，更是恋人。Nico达到了那个他与Lewis从未达到的深入程度。

  意识到这一切的Jenson坐在自己空旷的公寓里，看着电视上播放着Lewis和Nico在赛场上为了千分之一秒厮杀，赛后却能并肩站在领奖台上互相拥抱彼此的和谐画面。

  他能做什么？

  往过去看，他不是Lewis青梅竹马的Nico，没有那些共同成长的、无法替代的回忆。他出现在Lewis生命里时，Lewis已经是功成名就的世界冠军，也带着厚厚的盔甲。

  往现在看，他只是Lewis的“前队友”了。哦对，是前队友之一。毕竟论起Lewis的前队友，大家提到更多的名字也是Fernando Alonso。而Nico，是Lewis的“现队友”，他们共享着每一场比赛的压力、喜悦与失望，生活在同一个焦点之下，拥有无数朝夕相处的机会，更何况他们还有着那么美好的回忆。希腊的故事Jenson在各个渠道都听过好几遍了，发现彼此秘密、并发展出更深的关系，好像是顺理成章的事。

  他甚至没有立场去质问，去不甘。当年在迈凯伦的简报室里，Lewis的沉默已经给了他答案。或者说，是现实给了他们两人答案，而他接受了。他只是Jenson Button，一个懂得分寸、体面周全的英国绅士，只能将所有的情绪包括那迟来的、或许可以被称为爱的情感，以及随之而来的失落和嫉妒都死死地压在心底。他接受了自己成为Lewis波澜壮阔人生故事里的一个注脚，他们曾经是彼此生命中的“情人”，分享了身体和片刻的灵魂触碰，却终究没能成为刻骨铭心的“爱人”。

  偶尔，在围场里与Lewis相遇，他们的对话依旧得体，甚至带着老朋友般的熟稔。但Jenson能感觉到，Lewis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东西，或许是愧疚，或许是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一种已经向前看的释然。Lewis的世界，已经被新的挑战、新的冠军，以及Nico Rosberg填满了。

  看着银箭赛车上那两个纠缠的名字，Jenson有时会想，如果当年他更勇敢一点，在Lewis离开前不顾一切地挽留……结局会不会不同？

  其实也不会的。因为Lewis Hamilton永远渴望着下一场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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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梅赛德斯W05将Lewis和Nico的竞争推向了白热化。最初，那些赛道上的摩擦和车队无线电里的紧张氛围，似乎还能被场下那份基于标记联结的温情所软化。Nico会在争吵后，用他的柑橘味信息素笨拙地试图安抚Lewis，而Lewis尽管愤怒，身体却依然会诚实地回应那份属于他Alpha的气息。

        但裂痕一旦出现，就会从赛道蔓延到生活的每个角落。

        2016年，一切美丽的过去都被竞争彻底撕碎。车组的对立，西班牙站双双退赛，奥地利站的轮对轮碰撞，以及整个赛季属于Lewis的44号赛车那令人费解的、反复出现的起步故障和引擎问题……一切的一切都狠狠砸在两人那本已脆弱的信任之上。

        他们的竞争变成了战争。媒体乐此不疲地渲染着每一次冲突，车迷们分成泾渭分明的阵营。在镜头前，他们甚至连基本的礼貌都难以维持。而私下，情况更为糟糕。标记带来的生理联结本应是最亲密的纽带，此刻却成了痛苦的根源。当发情期来临，Lewis的身体渴望着他的Alpha，但他的心却充满了对Nico的愤怒，甚至是一丝恨意。他不再接受Nico的安抚，宁愿独自承受，依靠强效抑制剂和意志力硬生生捱过那几天。冰冷的针剂刺入皮肤，取代了曾经温暖的怀抱，带来的只有生理上的缓解，和精神上更深的空洞。

        而Nico那边，想要战胜Lewis一次，哪怕只有一次的念头占据了他的全部身心，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也把自己逼到了极限，在自己严格控制饮食、疯狂地加训、要按时去看心理医生的同时，Lewis甚至可以在周中去参加万圣节cosplay的party，这种天赋上的落差，和对拿到WDC的渴望，或者说是身为优秀的车手对竞争争胜的本能，让他也早已把这份爱与友谊埋葬在了赛道的砂石之下。

        在一次尤其难熬的、靠抑制剂度过的发情期后，Lewis浑身冷汗地蜷缩在黑暗的酒店房间里，剧烈的生理反应和心理上的孤独感几乎要将他撕裂。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回到多年前，在迈凯伦那个闷热的模拟器车间里，那股沉稳的、带着暖意的威士忌信息素，是如何温柔而有效地将他从类似的痛苦中解救出来。

        Jenson…

        那个名字划过他混乱的脑海。他想起了Jenson那双稍微浅一点的蓝色眼睛，和那头稍微棕一点的金色发丝。那一刻，一股思念涌上心头，但他随即感受到后颈腺体上，那个属于Nico的、清晰的永久标记传来的微弱搏动。无论他与Nico的关系如何破裂，在生理上，他已经被打上了另一个Alpha的烙印，他已经被困在了这段互相伤害的关系里。但比起爱恨交织的感情，甚至是比起生理本能，Lewis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还有第四个世界冠军要拿。

        与此同时，Jenson在迈凯伦经历着车队的低谷，他自己的职业生涯也在走向尾声。他身边不乏新的伴侣，也始终关注着银箭的那对怨侣。他看着Lewis在赛场上与Nico殊死搏斗，看着Lewis即使在赢得比赛后，眼神中也难掩疲惫与阴郁，他看着那些关于两人关系破裂的报道，看着Nico眼中日益增长的偏执和Lewis身上那股被压抑的愤怒。他看到Lewis在一次赛后，因为赛车问题而愤怒地摔掉手套，后颈的抑制贴边缘因汗水而微微卷起，那下面属于Nico的标记隐约可见。Jenson感到一阵尖锐的心疼和无力，他多想冲过去，像过去那样，用自己的信息素为他筑起一道屏障，替他挡开那些窥探和压力。但他不能。他的心为Lewis而痛。他曾经那样希望，即使站在Lewis身边的不是自己，至少Nico能给他幸福，能保护好他脆弱的秘密，能让他不必再独自承受一切。可他看到的，却是两个他认识多年的人，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彼此消耗、互相伤害。

        在这段故事里，他只是一个带着遗憾、远远眺望的前队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与Lewis极少数的公开碰面中，递给他一个平静的、理解的眼神。他希望Nico能给Lewis幸福，很显然，这个愿望如今已彻底破灭。他现在只希望，这场注定两败俱伤的战争，能早日结束，无论以何种方式。他只希望Lewis，那个他曾经触碰到真实内核的、复杂而美丽的灵魂，能够最终从这无尽的撕扯与痛苦中，获得解脱。

        阿布扎比的夜空被烟花点亮，映照着亚斯码头赛道一片喧嚣与寂静交织的奇异图景。Nico Rosberg，新科世界冠军，站在领奖台上，享受着香槟和欢呼。而Lewis Hamilton，用一场无法带来世界冠军的胜利得到了年度亚军，不得不亲手将曾经的挚友与恋人送上了新的王座。

        赛后Lewis尽力维持住了最后的体面，等到车队拍完合影才默默离开。注意到这点的Nico想要追上Lewis的脚步，彼时的Nico其实也不知道要和Lewis说什么，但是他知道如果此刻追不上Lewis，以后便没有再说什么的机会了。

        但是他最后也没有得到追上Lewis的机会，他起身时两次被身边的人按了下去，而Lewis的身影也消失了。

        他们之间，连最后一点温情的假象也维持不住了。

        赛后不久，Nico做出了震惊世界的决定，急流勇退。他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王冠，却再也无法承受王冠之下，与Lewis那蚀骨灼心的高强度竞争。他尝试过挽回，在退役声明发布后，他找到Lewis，眼中带着悔意和一丝祈求。“Lewis，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没有赛车，只是我们。”

        Lewis看着他，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分享过最亲密秘密、也给过他最深刻伤害的Alpha。他感到后颈那个标记在隐隐作痛，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烙印。那些故意阻挡的飞驰圈、那些心理战的无声交锋、那些靠抑制剂硬撑的发情期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不，Nico。”Lewis的声音如同他往常在赛前发布会发言那般平静得可怕，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已燃烧殆尽，“我们回不去了。没有赛车，我们本来也不会走到一起。”他甚至不需要大声宣告分手，因为他们的关系，早已在一次次碰撞和冷战中，名存实亡。

        Nico离开了，带着他唯一的WDC，退出了Lewis的生活，也退出了F1的舞台。

        而Lewis，做出了一个痛苦而决绝的决定，他要洗掉Nico的标记。那是一个漫长而折磨人的过程，不仅仅是身体上需要承受剥离Alpha信息素的剧痛，更是心理上对一段深刻关系的彻底斩断。当他虚弱地从医院走出来，后颈包裹着纱布，标记被消除的同时仿佛连带着一部分灵魂也被剜去了。但这反而让Lewis感受到了一种扭曲的自由，一种从生理枷锁中解脱出来的、带着血腥味的轻松。

        同一年，Jenson Button也结束了自己辉煌的F1职业生涯。他没有完全离开，选择留在迈凯伦担任大使和储备车手，以一种更从容的方式陪伴着他热爱的运动。

        围场没有秘密，尤其是对于Jenson这样人脉深厚又细心观察的人。他很快得知了Lewis和Nico彻底分手的消息，也隐约听说了Lewis洗掉标记的传闻。他能想象Lewis正在经历怎样的身心巨痛。那个骄傲的、美丽的、带着刺的灵魂，再次被现实狠狠击伤。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想要立刻联系Lewis，想要给他一个拥抱，想要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

        但他克制住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Lewis最需要的是什么。不是慰藉，不是一段新的、可能更复杂的关系，甚至不是他Jenson Button迟来的温柔。Lewis Hamilton，在经历了如此惨痛的背叛和失去后，他需要的，是重新证明自己，是夺回失去的荣耀，是那个他本该在2016年就握在手中的、第四个世界冠军头衔。任何情感的牵扯，在此时，都可能成为Lewis攀登顶峰路上的干扰和负担。他知道，Lewis的路必须自己走。洗掉标记是斩断过去，而争夺冠军，则是开创未来。他能做的，就是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如同守望一颗经历过剧烈燃烧、即将再次爆发出更耀眼星光的恒星。

        而Lewis将所有的痛苦、不甘和失落，都化作了赛道上的燃料。他变得更加专注，更加可怕。他不再需要伪装Alpha，也不再被任何标记束缚。他只是Lewis Hamilton，一个为速度和胜利而生的战士。

        偶尔，在极度疲惫的深夜，他或许会想起那股沉稳的威士忌信息素，想起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看穿他却从未伤害他的蓝眼睛。但那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如同夜风中的微尘。现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前方，只有终点线，只有那顶他必须夺回的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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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的洪流裹挟着所有人向前。2017年，新的技术规则带来了新的格局，一抹耀眼的橙色和一头飞扬的金发出现在了围场前沿。Max Verstappen，年轻、狂妄、速度快得惊人，像一头未经驯服的野兽，带着摧毁一切旧秩序的气势闯了进来。

  他早就注意到了Lewis Hamilton，在那个他还只能在电视前仰望F1的年纪。甚至在Lewis还只是初出茅庐的天才车手时，10岁的Max就在如日中天的Alonso和Raikkonen中选择了当Lewis Hamilton的粉丝。2015年他初入围场时，Lewis的世界正被与Nico的激烈缠斗所占据，甚至可能记不清这个青涩又咄咄逼人的新人的全名。Max想要Lewis真正地看见他，他想要的，从来都是靠实力去抢夺。

  在与Nico彻底分手，洗掉标记，经历身心重塑后，Lewis的目光曾短暂地停留在Sebastian Vettel身上——那是另一种形式的惺惺相惜，是顶尖高手之间的尊重与博弈；也停留在Valtteri Bottas身上——一个稳定、缺乏威胁的队友，让他得以喘息。依然，没有Max的位置。

  但Max怎么会甘心？他争，他抢，不仅在赛道上用一次次鲁莽又精准的超车宣示存在，更在私下里，用他那带着侵略性、如同硝烟与肾上腺素混合般的Alpha信息素，不容拒绝地冲击着Lewis的感官防线。

  起初，Lewis是抗拒的。他太清楚这种年轻Alpha的危险性，他们充满不确定性，像一团燃烧的野火。“如果我不爱Max的话，会不会一切就会不一样？”Lewis想。在一次难熬的、摆脱永久标记后生理周期尚不稳定的发情期前兆中，在Max那混合着崇拜、渴望与强烈占有欲的信息素包围下，Lewis的心理防线出现了裂缝。是信息素的驱动，是空虚的填补，也是一种自暴自弃般的试探。他接受了Max，默许了这种肉体关系的开始。

  但对Lewis来说，这仅仅是生理层面的纾解和某种危险边缘的游走。他不敢，也没有真正爱上Max。他的心仿佛在经历了与Nico那般刻骨铭心又互相毁灭的关系后，被上了一把沉重的锁。而Max，这个年轻人，他似乎分不清爱与摧毁的界限。他的追逐带着毁灭性，他的占有欲近乎偏执，恨意对他来说，或许只是沾了血的、另一种形态的爱。

  2020年，竞争开始白热化。赛道上的轮对轮变得愈发危险，私人关系里的张力也濒临极限。Lewis清晰地看到了曾经的影子——那种可能再次陷入恶性循环、彼此消耗直至毁灭的预兆。他不能再重蹈覆辙。在又一次激烈的赛道冲突后，Lewis冷静地、甚至有些残忍地向Max提出了分手，单方面切断了肉体关系。

  “我们到此为止，Max。赛道上是赛道，私下……没有私下了。”

  Max的反应是暴怒的，信息素如同爆炸般激烈。但他无法强迫。早已没有人可以强迫Lewis Hamilton。

  Lewis是有预见性的。2021年，成为了F1历史上最戏剧性、最针锋相对的赛季。没有私人关系的缓和，赛道上的每一次交锋都像是真正的战争。银箭与红牛，Hamilton与Verstappen。在银石，在蒙扎，在吉达……他们之间的胜负游走在规则的边缘，甚至差点出现危及生命的瞬间。爱与恨在此刻彻底混淆，化作了最纯粹的、想要击败甚至摧毁对方的欲望。

  最终，阿布扎比，那个充满争议的夜晚，安全车、被允许超越的套圈车……命运以一种极其唏嘘的方式，从Lewis手中夺走了几乎触手可及的第八个世界冠军。

  Jenson Button的身影始终在场边。他在2019年加入了天空体育，成为一名评论员和解说嘉宾。这让他有了更多、更正当的理由去关注Lewis的每一场比赛，每一次起伏。他们在围场里相遇的次数变多了。不再是车手与车手，而是评论员与现役传奇。对话依旧得体，甚至因为身份的转变而更显轻松。但每一次眼神交汇，彼此都清楚，有什么东西从未改变。

  Jenson能看到Lewis眼中深藏的疲惫，能看到他与Max纠缠时那份熟悉的挣扎与自我保护，也能看到他在失去第八冠后，那瞬间的失落与随即而来的、更加坚韧的光芒。他能闻到Lewis身上那干净得过分的、只有抑制剂味道的信息素，知道他依然在独自承受着生理周期的折磨，如同2016年一样。只是现在的Lewis，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与痛苦共存的状态，仿佛那只是夺冠路上必须支付的代价。而Lewis在看到Jenson时，内心总会泛起一丝微澜。那个男人依旧优雅从容，岁月让他更添魅力。他知道，Jenson是懂的，懂得他所有的选择，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坚持。

  2022年，地效时代的开启，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瞬间颠覆了F1的秩序。梅赛德斯的W13成为了一个难以驾驭的怪物，海豚跳带来的剧烈颠簸不仅折磨着赛车，更折磨着Lewis的身体和意志。每一次冲过终点线，他都需要在驾驶舱里多停留几秒，以缓解那几乎要震碎骨骼的疼痛。

  而更痛的，是看着那辆熟悉的红牛赛车，载着那个他曾与之有过最混乱纠葛的金发Alpha——Max Verstappen，一骑绝尘，开启连冠王朝。2022年，他的年终积分甚至比新队友George Russell还少了一点。

  舆论的风向瞬间转变。那些曾被他常年压制的不满和嫉妒，此刻如同找到了泄洪口，汹涌而来。“车不行人就不行了。”“时代变了早该让位了。”……这些声音如同毒刺，扎在他早已疲惫不堪的神经上。他不再公开提及2021年，那个本该属于他的第八冠。在绝对的现实困境面前，过去的荣辱争议都失去了意义，只剩下无声的咀嚼。

  2023年，红牛的统治力达到顶峰，Max的队友Sergio Pérez拿到年度第二，他则屈居第三。一种无力感如同潮湿的雾气，弥漫在他的职业生涯里。

  2024年，他官宣了下个赛季转会至法拉利。在梅赛德斯的最后时光，车队资源无可指摘地开始向George倾斜。他开着那辆并不真正属于他的赛车，拿到了年度第七——在他辉煌生涯中显得格外刺眼的排名。但就在那片黯淡中，他竟奇迹般地抓住了两次机会，斩获了两个分站冠军。

  945天的等待。当他再次站在最高领奖台，听着英国国歌为他奏响时，2021年阿布扎比之后的漫长黑夜，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透进了一丝光亮。

  而George，那个他曾会下意识称为kid的年轻人，带着全然的崇拜而来，努力做着一切“正确”的事，渴望得到他的认可，并最终继承他在梅赛德斯的衣钵。Lewis并非不爱护他，那种感情里混杂着前辈的提携、对年轻才华的欣赏，和Lewis对年轻人平等的关怀。Sebastian一次和Lewis的电话中提到过George，他和Lewis说他只是喜欢你、想接近你、想超过你而已，整个围场里面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可能除了Alonso。Lewis说George是做得最好的那个。

  George真的做了所有正确的事——表达崇拜、努力追赶、甚至在某些时刻实现了超越。他们之间本可以成为一个完美的传承故事：传奇倾囊相授，新王虔诚接棒。但他们被困在了现实与情感的泥沼中，一边是车队急于完成的新老交替，一边是车手之间未曾理清的复杂情愫与竞争本能。当竞争变得真实，当车队资源的天平无可避免地倾斜，他们之间那未曾理清的复杂情愫，最终以Lewis的决然离开而戛然而止。

  在这充满动荡和挣扎的三年里，Lewis的感情生活呈现出一种看似开放，实则封闭的状态。他开始频繁地与不同的Alpha约会，享受短暂的肉体欢愉，像品尝不同风味的鸡尾酒。他们中有模特，有歌手，有来自不同领域的精英。他熟练地游走其间，谈笑风生，魅力不减当年。但他有一条绝对的红线，不接受任何标记，无论是临时还是永久。他的身体仿佛成了一座不设防但拒绝归属的城池，允许短暂的访问，却严禁任何形式的占领。巧合的是，或者说，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平衡，Jenson过着和Lewis在外人看来相似的生活。这位退役的世界冠军身边也从不缺年轻漂亮的Omega伴侣，他依旧风度翩翩，幽默迷人，享受着没有负担的成年人关系。

  Jenson也经常提起Lewis，甚至在自传中给这位前队友留了很大的篇幅：我们有很多共同之处。我们有着共同的卡丁车运动经历，与许多车手不同，我们都不是来自特别富裕的家庭；我们都是凭借天赋和努力才走到今天的。我很遗憾，尽管我们有诸多相似之处，却从未真正成为朋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氛围不错，但与此同时，我们之间也有很多沉默的时刻，我常常会想，这里有什么没说出口的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

  从某种意义上说，告别我职业生涯的那个阶段有些遗憾，但我加入迈凯伦是为了找回我在赛车中发现的那种纯粹的快乐，从这方面来说，多亏了与Lewis的那些精彩对决，这个目标已经实现了。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宿命。无法真正拥有，却也从未真正失去。Jenson你的职业生涯或许真的已经没有遗憾了，那你的感情生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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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拉内罗的红色，是一种与梅赛德斯银黑色截然不同的温度，更炽热，更古老，也承载着更沉重的期望。当Lewis Hamilton披上这抹红，整个世界都在注视着，质疑与期待如同经线和纬线，交织在他职业生涯这令人震惊的转折点上。

  而在这里，他遇见了Charles Leclerc。马拉内罗的阳光似乎比其他地方更眷顾Charles Leclerc，将他那头棕色的卷发镀上一层浅金，衬得那双绿眼睛更加剔透，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潜藏着不容小觑的掠食性。

  是的，这个漂亮的摩纳哥男孩拥有着被Lewis认可的、一双清澈见底、燃烧着无畏与野心的绿眼睛。他身上散发着如同雨后山地灌木丛般清新、又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韧劲的Alpha信息素。

  关于Lewis Hamilton第二性别的猜测，在围场里流传了十几年，版本众多，真伪难辨。但Charles Leclerc从不在乎。那些围绕在Lewis身上的谜团，他与Nico Rosberg的往事，他与Max Verstappen的冠军争夺，他身上那股时而锐利如Alpha、时而又在极度疲惫下泄露出某种难以言喻的脆弱气息......所有这些，在Charles眼里，都不是障碍，而是构成Lewis Hamilton这个他仰望了多年的传奇的一部分。

  他不在乎Lewis究竟是什么第二性别。他只知道，这是他从小看着录像带，在征战卡丁车赛场就为之惊叹的偶像，是他驶入F1时想要并肩乃至超越的目标。现在，这个人成了他的队友，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再也不用只能在雨中的P房偷偷看Lewis一眼。

  Charles的靠近，是南欧人直接而坦荡的。他不像Jenson那样带着成年人的试探与克制，也不像Max那样充满毁灭性的占有欲，更不像Nico那般纠缠着复杂沉重的过去。他就是单纯地、勇敢地，想要离他喜欢的前辈近一点，再近一点。当然，Charles也时刻把Lewis当成最需要注意的竞争对手，他希望和Lewis一起在法拉利赢，当然如果只有一个人能赢，自然还是希望那个人是自己。他对Lewis Hamilton的感情，早已从少年时代纯粹的仰慕，发酵为一种更复杂、更强烈的渴望。他渴望靠近这位传奇，不仅仅是作为队友，更渴望在他生命里刻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他不在乎那些围绕Lewis的陈年八卦，不在乎他与其他前队友轰轰烈烈的往事，他甚至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傲慢，认为那些过去式恰恰证明了自己的机会：Lewis身边需要新的人，像他这样的人。

  Charles会在会议结束后，自然地走到Lewis身边，用带着法语口音的英语请教关于雨战的细节，眼神专注，像一块渴望吸收一切的海绵。他会在意大利蒙扎站的狂热氛围中，在成千上万的Tifosi面前，侧过头对Lewis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注视着Lewis琥珀般的双眼说：“看，我们在一起，都穿着红色，好吧现在是蓝色，这一切是多么不可思议。”

  面对Charles的接近，Lewis能感觉到自己那经过无数次抑制剂压制、几乎变得迟钝的Omega本能，在那清新、充满生命力的灌木丛信息素的环绕下，开始有了微弱的、复苏的悸动。不是像过去那样被Alpha信息素强行引动的生理反应，而是一种更温和的、被阳光唤醒般的舒适感。他开始习惯Charles在他生活里的存在，也习惯着习惯那双绿色眼睛的注视，甚至会在某些时刻，纵容自己享受这种被年轻男孩喜欢着的感觉。

  在一个艰难的周末，他们并肩坐在维修区的墙上，看着夕阳将赛道染成金色。Charles忽然轻声说：“Lewis，无论别人说什么，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最特别、最伟大的车手。或许你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全适应，或许你还有一些想改变的事情力不从心，但是我相信你，我会慢慢教你意大利语，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去改变这一切。”

  虽然Lewis坚信自己的体能并未下滑，但是他也不认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法拉利这支队伍和他自己本身关注度都太高了，他自然已经不需要再证明自己的能力了，但是他还不能退出，他还有更伟大的事情要做，他还要留在发车格上，告诉所有追逐梦想的孩子，不要放弃。他还在这里，他从未放弃。

  但是这是他的战争，不是Charles的。Lewis转过头，看着年轻人被霞光勾勒出的柔和侧脸，他自然知道年轻人对他的爱慕，只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大概率仍然无法给出Charles期望的、同等的回应。

  墨西哥大奖赛让Lewis遭受了很大的打击，每次当他觉得事情在好转时，总会出现一些让他身心俱疲的事。虽然FIA针对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不是一年两年，但是这一切还是那么让人愤怒。但是他不会被打倒，他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自己。

  赛后在摩纳哥一家隐秘的顶层公寓里。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交织在一起的信息素，醇厚的陈年威士忌，与一道被岁月磨去了部分尖刺、却依旧馥郁动人的玫瑰冷香。

  Jenson Button的手掌抚过Lewis Hamilton的后颈，那里皮肤光滑，曾经属于Nico的永久标记早已被清除，只留下一段不愿回首的痛楚。他们的身体交缠，带着熟稔和一种跨越了漫长时光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不是爱。至少，他们彼此都这样告诫自己。

  这只是一场成年人之间隐秘而愉悦的欢好。始于Lewis转会法拉利前，一次在伦敦的偶然重逢，旧日的火星溅落在早已冷却的灰烬上，竟意外地重新燃烧起来，持续至今。

  Jenson的技术一如既往地高超，他的触碰精准而温柔，总能轻易点燃Lewis沉寂已久的感官，却又巧妙地避开了任何可能引发标记冲动的深度接触。他从不越界，从不索取承诺，仿佛这真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身体层面的叙旧。

  Lewis沉溺其中。在Jenson这里，他感到安全。因为他们共享着那段最初的、未被后来那些激烈爱恨污染的秘密。Jenson了解他的过去，知晓他所有的伤痕，却并不试图挖掘他当下的内心。

  “你和Jenson Button……”巴西大奖赛前的公关活动后，Charles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Lewis心头一紧。Lewis操作手机屏幕的手猛地一顿，没有回头。他感觉到身后那道年轻、锐利的目光，在逼着他不得不正视这段感情。

  “我们曾是队友。”Lewis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

  “不只是队友，对吗？”Charles走近几步，清新的灌木丛信息素带着一种固执的探询意味，“我在摩纳哥看到你们了。他是你的第一个Alpha吗？”

  “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吧。”Charles继续说道，Lewis终于转过身，对上了那双漂亮的绿眼睛。他在里面看到了不是指责，而是一种悲伤，和一种更强烈的、想要确认什么的渴望。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Charles。”Lewis试图用一句话结束这个话题。

  “但现在呢？”Charles不依不饶，年轻人特有的勇敢在此刻显得有些残忍，“你们现在，又是什么关系？”

  Lewis沉默了。他无法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他在Charles年轻炽热的、毫不掩饰的渴望面前，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感波动，他不想Charles因为他难过，但他也无法给Charles任何承诺。而且一转身，他又会沉入Jenson带给他的、那种熟悉的、安全的、无需承诺的肉体慰藉与情感豁免之中。Jenson是他的舒适区，这位温柔缱绻的旧日情人是他无需担心再次被灼伤的温水池。

  而心底最深处，那个从与Nico决裂后便根植的念头愈发清晰：他或许，真的已经失去了爱与被爱的能力。他无法像Charles那样毫无保留地去爱，也无法相信Jenson那看似包容的背后，没有藏着另一把温柔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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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纳哥的夜风带着咸湿的地中海气息，却吹不散顶层公寓里萦绕的、交织的信息素。Jenson裸着上身靠在床头，看着身旁闭目休息的Lewis，指尖轻轻地描摹着对方肩头光滑的皮肤。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过后，疲惫的肉体得到抚慰，但心底那个空洞，却仿佛被放大得更加清晰。

  Jenson的目光掠过Lewis美丽的侧脸，看着这张脸从青涩到成熟，从带着懵懂野心的光芒到如今沉淀下荣耀与风霜的复杂，他看了快二十年。他熟悉这张脸上的每一种表情，在赛道上的狰狞，在媒体前的得体，在失控边缘的挣扎，以及在极少数时刻，比如刚才情动时，那双深褐色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真实的迷离与脆弱。

  可他知道，那迷离与脆弱，从不独属于他。

  “Charles看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Jenson停下了抚摸Lewis的动作，声音平静。Lewis闻言睁开了小鹿一般的双眼。

  Jenson低下头，目光落在Lewis的眼睛上，像是审视一件失而复得、却又布满裂痕的古董。“他年轻，勇敢，不在乎你和Nico那些撕心裂肺的过去。他只想拥有你的现在。”Jenson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笑意的弧度，“多像当年，从冠军车队转会，只想靠近你的我。”

  Jenson躺了下去，Lewis也转身面对着他，Jenson手指轻轻抬起Lewis的下巴，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动作不算温柔。Jenson的思绪飘远。Lewis心里装着多少人？那个总是带着点天真固执、金发碧眼的Sebastian，他们之间是高手间的惺惺相惜，干净得像阿尔卑斯山的雪。与Lewis纠缠争斗、同样金发碧眼的Nico，是爱是恨早已分不清。还有那个年轻、狂暴、金发碧眼的Max，恨意里都掺杂着血腥味的吸引力。

  那他Jenson Button呢？

  一个旧队友？没错，他们曾在迈凯伦共享荣辱，轮对轮地竞争，也曾在车队政治中互相支撑。

  一个老情人？也对，他们拥有过彼此的身体，在最开始那个混乱的夜晚，以及现在这段重启的、隐秘的关系里。

  可这些定义，都如此苍白，如此……无关痛痒。

  “旧队友”无法解释为什么在这么多年后，在目睹了Lewis生命里那些波澜壮阔的爱恨情仇之后，他依然会被这朵玫瑰的芬芳吸引，依然会在他流露出疲惫时感到心痛。

  “老情人”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他明明拥有过Lewis的第一次，明明此刻仍拥有着Lewis身体最坦诚的接纳，却感觉比那些金发碧眼的男人们，离Lewis的心更远。Sebastian现在还会固定和Lewis保持通话，Nico成功地把自己的名字挂靠在了Lewis身后，Max点燃过Lewis最危险的欲望，甚至那个像小猫一样的Charles，也正用年轻的勇气试图叩响Lewis的心门。

  而他Jenson，似乎永远停留在那个安全的位置。像一个不会带来毁灭性伤害，也无法激起滔天爱意的，温和的旧梦。

  Jenson是这么想的，也少有地直接和Lewis表达了出来，可能做爱会让人变得脆弱。“Nico给了你刻骨铭心的爱和恨，Seb给了你干净温暖的友谊，那些围绕你的年轻人给了你崇拜和新鲜感...”Lewis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不知道Jenson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那我呢？Lewis。”这个问题，终于还是来了。

  见Lewis没有回答，Jenson的拇指摩挲着Lewis的下唇，声音低沉下去，“我是你秘密的起点，是第一个见到你在身下颤抖的人，是我们共享过最原始的欲望，也共享过那个随时可能身败名裂的巨大恐惧。”他的指尖下滑，轻佻地划过Lewis的喉结，感受到那里的微微滚动。“我是那个，比你更早看穿你所有伪装的人。即使到现在，你一个眼神，一次呼吸的变化，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熟悉你身体的每一寸反应，比你自己更了解如何让你快乐。”

  “所以，告诉我，你那装满了人的心里，究竟给我留了个什么位置？”

  Lewis的呼吸彻底乱了。他无法否认，这个男人对他的了解超越了他之后遇到的任何人。他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是无法承受这份过于沉重的“懂得”。

  “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或者，你不敢知道。睡吧，起码我可以留在这张床上过夜。”Jenson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让Lewis觉得有一丝不安。

  Jenson没有再说话，他想起Lewis刚才在他身下情动时的呢喃，没有名字，只是一些模糊的音节。他不知道那瞬间，Lewis脑海里闪过的是谁的身影。也许谁都有，也许谁都没有。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Lewis，没有完全拉严的窗帘透出一抹星光，他自嘲地笑了笑，窗外是蒙特卡洛璀璨的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每一盏背后似乎都藏着一段故事。而他与Lewis的故事，写了这么多年，似乎仍然没有一个明确的标题。

  这个认知让Jenson那威士忌味道的信息素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苦涩的回甘。

  Jenson回头看了一眼床上不知是否入睡的Lewis，Lewis也转过身去了，那光洁的背脊，触手可及，他的呼吸都可以打在Lewis有着美丽花纹的背上，但他们的距离在此刻显得格外遥远。

  同样无眠的Lewis在听到Jenson细微的叹息声时，睫毛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他同样给不出答案。Jenson对他而言是什么？是安全港，是避风塘，是无需言说就能懂的默契，也是他不敢真正去爱的，最初的心动。

  这团乱麻，困住了两个人。一个在床上凝望夜色，一个在同一张床上假装沉睡，中间隔着十几年的光阴，和一段无法被正名的感情。

  但另一边Charles Leclerc的进攻，如同他在赛道上一样，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不计后果。他不再满足于暧昧的眼神和偶发的触碰。他的追求，带着28岁年纪特有的、混合着纯真与欲望的猛烈。

  在车队会议上，当Lewis就某个技术细节发表看法时，Charles会用手支着下巴，那双绿眼睛毫不避讳地、专注地凝视着Lewis，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那清新的、带着生命力的灌木丛信息素，会不受控制地、温柔又固执地弥漫开来，如同无形的藤蔓，试图缠绕住Lewis的气息。

  在一次拍摄日，趁着摄影师调整灯光的间隙，Charles会突然凑近，指尖看似无意地掠过Lewis赛车服的袖口，低声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说：“红色很适合你，Lewis。比银红色、白色、黑色都要更炽热。”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绿眼睛里闪烁着狡黠而大胆的光芒。

  Lewis看着Charles，就像看到很多年前的自己。他其实会害怕一旦回应Charles，那份纯粹的感情，最终又会变质，在残酷的竞争和媒体的放大镜下，演化成另一场无法收场的战争。他更不想冒险毁掉Charles眼中那片此刻还清澈明亮的天空，他是年长的那一个了，就像当年的Jenson，在这段感情中他认为自己有责任去保护年轻人免于受伤。

  于是，在Charles又一次借着庆祝的名义，几乎要将他拥入怀中时，Lewis僵硬地、却又坚定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Charles，我们是队友。”Lewis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更像是在提醒自己。

  Charles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但随即又燃起更旺的火焰，那里面混合着受伤和不屈。“我知道我们是队友！”他几乎有些赌气地说，“但这不代表我不能……”

  “代表。”Lewis打断他，“这代表一切。”

  “Lewis,”Charles的声音不再带有后辈的拘谨，那双翡翠绿的眼睛燃烧着坚定的火焰，直直地看向Lewis，“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怕我们变得像你和Nico，像你和Max。”Charles一步步走近Lewis，带着阳光般的热度，毫无保留地弥漫开来，充满了侵略性，却也带着奇异的真诚，“你怕竞争毁了感情，怕爱最终变成恨。”他停在Lewis身后，将Lewis圈在他的怀里。

  “但我不是Nico，也不是Max。”Charles的声音低沉而炙热，“我对你的渴望，从崇拜开始，但早就超越了赛道。我想要你，Lewis，不仅仅是作为队友，作为偶像。我想要你的全部。”

  Charles低下头，嘴唇几乎贴上Lewis后颈那片敏感的、带着旧日伤痕的皮肤。Lewis浑身剧震，猛地想要起身，却被Charles更用力地按住。

  “我不在乎你和Nico的过去，不在乎那些永久标记的痕迹。不在乎你是不是还在和哪个前队友纠缠不清。”Charles的语调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我可以等你，可以证明，我和他们不一样。爱和竞争，可以共存。只要你给我机会。”

  年轻的、滚烫的告白，像一颗投入冰湖的巨石，在Lewis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几乎要被这份炽热灼伤，甚至要沉溺在这份不顾一切的勇气里。他闭上眼，Charles的信息素让他头晕目眩，那是一种充满生命力的、诱人的毒药。但谁又知道，Charles眼中那簇火焰，是否最终会燃尽他们彼此。

  “Charles...别这样。”Lewis的声音干涩，“我们是队友……我们……”他在找一个Charles能接受的理由。

  Charles罕见地对着Lewis爆了粗口，他猛地将Lewis转过来，强迫他面对自己。年轻人漂亮的脸上满是执拗和受伤，“你就只会用这个当借口吗？Lewis，看着我！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

  Lewis看着近在咫尺的、充满生命力的脸庞，那双绿眼睛里映出的自己，那点心动，被更庞大的过去压制着。Lewis也深知这绝对不是爱情。那什么是爱情？Lewis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Lewis并不想与Charles过多地纠缠，或许现在还没到挑明一切的时机，有很多事情还需要梳理。他摸了摸Charles凌乱的头发，又一次给出了拒绝的答案。

  当晚，Lewis心烦意乱，鬼使神差地，拨通了Jenson的电话。

  没有寒暄，他直接问道：“当年在迈凯轮，你怕过吗？”

  电话那头的Jenson似乎毫不意外，他轻笑了一声，“怕？当然怕。怕你被发现，怕我们俩一起完蛋。”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悠远，好像在回忆遥远的过去：“但比起怕，更多的是刺激。能拥有这样一个秘密，能触摸到那样一个不一样的你，值得去冒任何风险。我们这些开快车的人，想达到兴奋的阈值简直太难了，但是你可以给我一切。”

  那些年在迈凯轮，与Jenson在一起时，除了提心吊胆，确实还有一种隐秘的、令人上瘾的刺激感。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了秘密的同一边。

  “Charles他......”Lewis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年轻人的爱，勇敢得近乎鲁莽，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他撕开Lewis结痂的伤口，不是为了羞辱，而是为了证明，他有能力让那里长出新的血肉。

  “他很勇敢，也很天真。”Jenson一针见血，语气里听不出醋意，只有一种过来人的了然，“他以为爱能战胜一切，哪怕是在围场这个巨大的名利场和人性试炼场里面。但他不懂，有些伤痕，不是靠勇气就能抚平的。自然有些差距也是，或许他起码应该像我当年一样先拿一个世界冠军呢。”Jenson故作轻松道。

  “那我……该怎么办？”Lewis几乎是无意识地喃喃。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Jenson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力量，“你什么都不用做。如果你无法承受年轻的火焰，那就回到熟悉的阴影里来。回到我这里。”不是承诺，不是告白，而是最赤裸的、基于深刻理解的邀约。Jenson不向他索取他给不起的爱，他只提供Lewis最熟悉的理解与接纳。Jenson只是在那里，像一个一个温暖的、不会灼伤人的壁炉。

  和Jenson在一起，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关于未来的沉重承诺和期待。或许是因为他们似乎，从未真正拥有过彼此。他们共享身体，共享一段无人知晓的过去，共享一种超越寻常友谊的默契，却巧妙地避开了爱这个危险的字眼。

  Lewis挂掉了电话，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在这片刻的麻痹之中。他弄不清自己的心，也弄不清Jenson的。